“因为……”文森特亦凑近玻璃窗。
两个人之间,是无限近的距离,又是无限远的距离。
触不可触。
“正因为是你,所以我可以不要那些丰乳肥臀的女人,正是因为你,我可以不要那些聪明绝顶的女人,正是因为你,我可以不要那些赶着送到我怀里的女人,也正是因为你,我变得不像我,你……还不明白吗?”
呼吸不知什么时候稀薄了,眼睛里全部都是文森特说这番话时,眼眸里滟滟的柔波,几乎要将她淹没下去,在来不及呼救了时候就没了气息。
宋宜惊得说不出话来,她从没有看见过,一向杀伐决断,心肠蛇蝎的文森特,会有这样令寒冰都可以融化的柔情蜜意,她也从来没有看见过,眉眼邪肆,反复无常的文森特,在说这番话时,眼神会这样有让她想哭的冲动。
心,不是没有跳动。
“你……”
宋宜嗫嚅地想要说着什么的时候,文森特忽然做了一个动作。
他双手撑住面前的桌子,从板凳上起了身,偏侧了头,缩减了和宋宜之间一半的距离,嘴唇印在了玻璃窗上,宋宜嘴唇的那个位置。
表情柔和从容,仿佛此刻他嘴唇轻触的,不是冷冰冰的玻璃,而是柔软细化,带着温热香甜气息的嘴唇。
面对文森特蓦然凑近的脸,宋宜仿佛听到心底里传来砰的一声,那是心底里防线垮塌的声音。
面对这个没有触碰的玻璃之吻,宋宜却不自觉闭了闭眼睛,仿佛他真的吻上了她。
监狱里。
不管是接待室外延,还是接待室内的监狱看管者,都注视着这奇异的一幕。
美丽的少女,微微仰起脖子,承接着一个,轻盈的,没有触碰到嘴唇的吻,表情是那么感动幸福,而那个容貌邪肆魅惑的男人,则撑住桌子,送上了他的心。
时间在这一刻,似乎都慢了下来,时间的齿轮停止了他永恒的脚步,围绕在这对年轻男女的身上。
不知道为什么,宋宜忽然想起一句话,爱一个人,最原始最野蛮,也最真挚的爱法是,不要去计较对方的身份,不要去在意他的地位,不要去过分在意他的面容,只是因为喜欢,所以就在一起。因为上帝在创造人类时,他从没有想过给亚当和夏娃以任何文明,只要在一起就好。
良久,两个人都离开了那面厚厚的玻璃。
文森特看着对面表情阴晴不定的宋宜,笑起来:“你对我果然也是有感觉的吧?和我在一起,我会让任何人都无法伤害你。”
宋宜怔怔地看着文森特在这一刻隐露霸气的面容,不知不觉就点了头:“如果你能平安出来,我们……就在一起。”
文森特眼底里有着深深的笑意,对嘴唇上勾,眼角的泪痣熠熠生辉,灼灼耀目:“很快,别急。”
宋宜刚想说谁会着急的时候,看守上前一步,涎皮地笑着:“时间到了,你们小两口下周再见吧。”
宋宜脑子一热,小两口这词怎么听怎么陌生,而且,她只是答应在一起试试看而已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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