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挣脱了他们的钳制,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两份文件,早就为这一刻准备好了。
「一个被父母扔下过的孩子,心里总会缺点什么,比如安全感,你们说对吗?」
「这样吧,这里有两份财产赠与协议,谁签了字,自愿把名下的一切在我百年之后都留给我,谁就是我这个『省状元』的爸妈,怎么样?」
父母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。
那表情从狂热到错愕,最后定格在一种复杂的迟疑上。
母亲的声音有些发干:「若余……你这是干什么?别开这种玩笑……」
「我从不开玩笑。」
我将协议分别推到他们面前。
「刚刚不是还在争着要抚养我吗?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。」
父亲拿起那几页纸,目光飞速地扫过,脸色青一阵白一阵:「这个……这事儿……」
「有什么问题吗?你们不是都说早就看出我的潜力了吗?投资一个省状元的未来,这笔买卖怎么看都不会亏本吧?」
妈妈咬着下唇,眼神在遗嘱条款上反复扫动,笔尖悬在纸上方迟迟没落下:
「多多,咱一家人哪用得着这么见外?这协议太严肃了。」
「你放心,往后妈妈每月给你打生活费,学费也全由我来出,比签这个实在多了,你说对不对?」
爸爸也赶紧跟着点头,语气里满是刻意的软和:
「就是就是!一家人讲的是血浓于水,签不签文件有啥要紧?爸爸每月多给你打些钱,你想买书、想吃好吃的,都不用愁。」
「亲情哪是这种东西能衡量的?血脉是断不了的!」
我看着他俩一唱一和,知道他们是想顶着「省状元爸妈」的名头在外风光,又不愿真掏家底,口头承诺张口就来,日后想不认账也容易。
我伸手把文件往回收,声音没半点温度:
「抱歉,我不信空口白话。法律条款写得明明白白,签了就作数,可嘴上说的话,转头就能不算。」
「我只认能落到实处的东西。」
「看来你们还需要点时间考虑,我还有事,就不奉陪了。」
话音落下,我转身便走。
身后,是他们惊慌失措的呼喊。
「女儿,你先别走!」
「多多等等!条款咱能改,有啥要求你尽管提!」
我脚步没停,把那些假惺惺的挽留,全丢在了身后。
9
才过三天,爸妈就主动约我在咖啡厅见面。
两人坐在对面,眼下泛着青黑,往日的精神劲儿没了踪影。
妈妈先开了口,声音发涩:
「知温为了复读的事,快把家里的天都给掀了。」
「她觉得大专太丢人,死活不肯去,说我们要是逼她,她就……唉,我们现在是半点办法都没有。」
爸爸跟着叹气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沿:「赫卓那摊子事,更是焦头烂额。」
「兴奋剂的丑闻让他学籍都没了,学校直接把他退了回来。现在不光是前途问题,还得应付官司,以后怕是再也考不了大学了。」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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