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龙攥著金牙胶捲扑向火场时,焦黑的机修库里突然晃出个人影——小刀顶著baozha头钻出浓烟,铁腿掛满黏糊糊的绿菌丝,活像根发霉的葫芦。
“呸呸!”少年吐出嘴里的铁锈渣,“龙哥,你家这金针保质期不行啊,火烧就化”
唐龙僵在原地。小刀竟扒开焦糊的袄,露出心口皮肤——金针扎入处结著层蜡状硬壳,活像贴了块狗皮膏药。
“菌丝怕这玩意儿!”他抠下块硬壳丟向绿雾,菌群潮水般退散,“你娘在针里掺了啥?”
“蜂蜡混雄黄,”唐龙突然抢过他铁腿,“还有这个!”乌金刃撬开齿轮盖,里面滚出三颗发黑的药丸——五行针里的赤色药渣!
小刀瞪圆眼:“你啥时候塞”
“冰河baozha那晚,”唐龙把药丸按进菌丝堆,“本想给你治腿伤。”药丸遇菌丝“滋啦”冒烟,腾起股燉酸菜的怪味儿。绿雾尖叫著缩回铁罐裂缝,罐底竟露出行锈蚀的日文:
“菌株畏唐门赤炎”
两人面面相覷。小刀突然捶地大笑:“闹半天你家耗子要是解药?!”
燕子胡同的雪埋了门槛。
唐龙按照片找到三號院,门楣上“济世堂”的匾额糊满封条。踹开厢房板壁时,霉味呛得人直咳。小刀铁腿扫开蛛网,露出墙內佛龕——供著苏明月穿旗袍的相框,底下压著本《唐氏食谱。
“菜谱?!”小刀抢过哗啦翻页,“葱烧海参熘肝尖这啥玩意儿?”
唐龙却盯著“酸菜白肉”那页——母亲在步骤旁批註小字:“赤炎丸配比:雄黄四钱,硃砂二钱,蜂蜡”最后一行被油渍晕染:“遇鼠尿显真经”。
他福至心灵,抓过供桌上的冷馒头掰碎。半炷香后,窸窣声从樑上传来。肥硕的家鼠刚叼起馒头,后颈已被唐龙捏住。
“兄弟借点东西。”小刀麻利倒提鼠尾。几滴黄汤精准淋上食谱,油渍处果然浮现紫字:
“瘟神散以尸毒为引,解药在”
字跡突然中断!窗外骤起枪声!瓦片雨点般砸落,王扒皮的副官黄四率兵破门:“大佐有令!活捉鬼娃赏千金!”
“赏你姥姥!”小刀甩出铁腿掛上房梁,唐龙趁机掀翻供桌——暗格里滚出十几个玻璃罐,泡著蝎子蜈蚣!
黄四刚衝进来就滑个趔趄。唐龙踢翻毒虫罐,蜈蚣顺著裤管往上爬!
“妈呀!”偽军哭爹喊娘挠痒痒。小刀趁机盪出后窗,怀里《食谱却滑落火盆!
“我的解药!”唐龙返身扑救。火舌舔上书页的剎那,焦糊味里竟混出缕异香——像母亲熬的桂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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