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着摸摸我瘪瘪的小腹:
“小家伙感受到妈妈的难过,也会跟着伤心的。”
看我吃下去,他笑了,将我抱个满怀,无奈又宠溺地说:
“你这样娇弱,让我怎么放得下?连自己都照顾不好,又怎么照顾宝宝?”
手机叮咚,他紧张到动作僵滞。
自从意外之后,他时时刻刻都在警惕我离开。
我点开查看,片刻,转向他:
“已经不用照顾了。”
他眼中的紧张化为疑惑。
我将地址发给他:
“换衣服,我们去这里。”
圣洁的教堂里,一群小天使环绕着中间的方形盒子。
医生站在正前方等着我们。
裴聿本来还在开心我肯主动出门,看到“葬礼”两个字,笑容登时僵在脸上。
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自欺欺人:“乖乖,这是谁的葬礼?”
“宝宝的。”
他笑得比哭还难看:“沈淼的孩子吗?他本来就是私生子,你没必要……”
“是我们的。”
我直接打断他的自我欺骗,拉着他走到近前,让他看得更清楚。
男人却像被烫到,猛然抽手,垂着脑袋,几次深呼吸才勉强平复悲痛:
“乖乖,你就这么恨我?恨到连我们的孩子都容不下?”
他又看向医生,突然暴怒将人掼在墙上,把舍不得对我发泄的怒火都发泄到好友身上:
“是你做的手术?!你凭什么!孩子好好的,你凭什么剥夺他生下来的权利!你这是sharen!”
我用力拽开他,一巴掌狠狠落在他脸侧:
“杀了他的,是你!”
他怔住:“乖乖,你说什么呢?”
医生冷笑质问:“你的小情人撞飞孕妇的那天,裴少这么快就忘了?”
裴聿瞳孔骤紧,难以置信地看向我:“乖乖,那个孕妇……”
他嗫嚅着唇,痛苦到说不下去。
我按下按钮,帮他重现了当时的场景。
他透过电话安抚小情人,怒怼好友,用钱买人命的时候,我就在病房里,摸着平坦的小腹,痛到麻木……
“怎么会……”
他顷刻间失去所有力气,摇摇欲坠,退后几步扑通一声跌倒在地。
“那个孩子……是我们的宝宝。”
我平静地旁观着他的崩溃,内心一片荒芜。
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。
周围响起颂歌,那抹纯洁的灵魂,顺着歌声,去了无忧无虑的幸福国度。
“裴聿,我们离婚吧。”我说。
7
裴聿逃一般地离开了。
他说会给我一个交代。
我听若惘闻,谢过医生后,习惯性看向角落的光影。
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,17岁的裴聿淡了许多。
之后几天,裴聿都没有回来。
家里安排了几十个保镖把守庭院,又安排了阿姨和营养师照顾我的起居,但只在固定的时间来,其余时候都不会出现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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