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泽亦只是点了点头,便让医生按照她的意愿调整了方案。
他明白,她更希望活着有质量,而不是单单活着。
有时,宋昭意会在窗边的沙发上,一坐就是一下午。
厉泽亦会陪她坐在不远处的另一张沙发上处理文件。
两人之间并无太多交谈,可一种融洽的氛围在静谧的空间里缓缓流淌。
“城西那块地,周自珩果然提高了报价,超出了市场预期百分之三十。”
厉泽亦的语气平淡无波。
宋昭意艰难地撑起身子,拿起简报仔细看着。
“他太心急了,这会拖慢他其他项目的。”
她的声音微弱却清晰,“可以开始散布消息,说他资金链紧张,让银行和合作方产生疑虑。”
厉泽亦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欣赏。“已经在做了。”
他看着宋昭意额角渗出的虚汗,沉默片刻,转身倒了杯温水,又拿了条干净的毛巾递给她。
“先休息吧,这些事情,不急在一时。”
宋昭意接过毛巾和水杯,没有道谢,只是轻轻点了点头。
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,每一次疼痛的间隙都像是在倒计时。
但她不再恐惧,也不再绝望。
因为这一次有人坚定地陪她。
11
调查比想象中顺利,尤其是在周自珩不再刻意回避某些线索之后。证据一点点汇集起来,指向了一个让他心寒的真相。
首先是那个当初bangjia宋语安的绑匪头目。
他被周自珩的人蒙着头套,粗暴地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。
周自珩周身散发戾气,漫不经心玩弄着手上的匕首,声音平静地可怕:
“知道为什么请你来吗?”
绑匪强装镇定:“周、周总……我不明白您的意思……bangjia的事,我们兄弟也是拿钱办事,宋小姐我们一根汗毛都没敢动啊!”
“呵,拿钱办事?”周自珩终于抬起眼,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件死物,“拿谁的钱?办的什么事?”
他站起身,一步步逼近,皮鞋发出声响,每一下都敲在绑匪濒临崩溃的神经上。
“是……是宋昭意小姐!是她指使我们bangjia语安小姐的!”绑匪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重复着之前的说辞。
周自珩笑了,那笑容比怒容更令人胆寒。
他猛地抬脚,狠狠踹在绑匪的肋骨上!
“呃啊!”绑匪惨叫一声,痛得蜷缩起来。
“再说一遍。”周自珩蹲下身,冰冷的刀面轻轻拍打着绑匪因痛苦而扭曲的脸,“想清楚再说,我没什么耐心。”
“是……真是宋昭意……”绑匪还在挣扎。
周自珩眼神一厉,手中匕首毫不犹豫地刺下!
却不是要害,而是精准地扎进了绑匪的大腿外侧!
鲜血瞬间涌出。
“啊——!”杀猪般的嚎叫在地下室回荡。
“我的问题很简单,”周自珩的声音依旧平静,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,“就是说出实情。”
绑匪疼得满头大汗,终于意识到侥幸不复存在。
周自珩根本不是来求证,就是来行刑逼供的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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