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
就在这时,顾言闻讯赶来。
他没有丝毫犹豫,单膝跪地,托起谢寻的下颌,拨开他的眼睑。
他感受着谢寻颈动脉那微弱而紊乱的搏动。
“通知急救中心,”他甚至没有回头,
“一级响应。病人疑似急性弥散性器官衰竭,伴有性质不明的强毒素反应。”
“准备肾上腺素和全套生命维持系统。”
“滚开!”谢寻像是被这冰冷的宣判刺伤了最后的尊严,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顾言。
他挣扎着,摇晃着站起,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潮红,嘶吼道:
“我没事!我好得很!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,装神弄鬼!”
“对!阿寻他”
林微尖利的声音立刻附和,
“我们好得很!我们现在就走!不在这里听你胡说八道!”
顾言缓缓站起身,他没有阻拦,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吝于给予。
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,看着他们相互搀扶、踉跄着走向死亡的背影,淡淡地开口。
“谢先生,我以我,以顾家百年的声誉起誓,”
他一字一顿,
“从这一秒开始计时,七十二小时。”
“如果你不回到这里,就算是大罗金仙下凡,也只能为你准备一口上好的棺材。”
谢寻的背影肉眼可见地一僵,那是一种被言语扼住咽喉的恐惧。
顾言的目光转向林微,
“还有,别再让你身边这位美丽的小姐,给你喂食那些所谓的‘补品’了。”
“有些东西,吃下去,是会要命的。”
他脚步一顿,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,却终究没有回头。
顾言看着我轻声问:
“你早就知道了,对吗?”
我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点了点头,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。
“为了这么一个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,”
“你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,值得吗?”
我闭上眼,喉咙里翻涌着苦涩。
“还完这一次,”
“我和他之间就两清了。”
他走近一步,用自己的身体为我挡住了走廊里的穿堂风。
“好。”他闭了闭眼,像是做出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,“我帮你。”
他再次睁开眼时,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和坚定。
“从今天起,你是我的病人。其余的一切,都交给我。”
他向我伸出手,掌心温热而有力,“我会保护你。我保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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