仪器的数据开始波动。
妈妈用尽全力才压制住激动的情绪。
她请来医生,焦急忐忑的等待宣判。
医生仔细检查后,笑着说,
“患者已经有了苏醒迹象。”
妈妈像是我得了奖状般雀跃,又拉着我的手说了不少同样的话。
第三天,我醒了。
从黑暗中拔出意识,跟做梦一样。
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紧紧握着,我下意识看过去。
妈妈疲惫的脸庞映入眼帘,我害怕再让妈妈倒霉,连忙把手抽了出来。
却不想惊醒了浅眠的妈妈。
我呼吸急促,试图控制发软的手脚爬下床,
“对不起,妈妈,我会远离你。”
一句话过后,妈妈痛哭。
她紧紧的抱着我,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彻底决堤,反复跟我道歉。
我浑身紧绷的被她抱着,不敢轻举妄动。
勉强在她的话中拼凑原因。
竟然让我有种虚幻的美好感,我不敢相信。
久违的感知到妈妈怀抱的温度,听着她柔声细语的跟我讲话。
我讷讷道,“这是梦吗?”
妈妈眼中愧疚和心疼更深,
“不是的,小雨,这不是梦。”
“过去的一切都是妈妈的错,妈妈不求你能原谅,只求你别再害怕。”
我脑子混沌,却听出了妈妈的言外之意。
别害怕过去留下的阴影,也别害怕我。
醒来后的日子开始变得奇妙。
妈妈面容变得像小时候一样慈爱,少了疲惫和麻木,多了小心翼翼和期待。
她每天为我擦身体,亲手喂我吃饭。
所有的菜都是我爱吃的,甚至是条件不好的小时候央求她许久才吃得到的。
这天窗外下了雪,我眼巴巴的扒着窗台的边框向外看。
妈妈看出我的渴望,提出带我去玩。
我迟疑,犹豫,不敢走出病房门。
怕这一切是个梦,走出去就散了。
妈妈很有耐心的鼓励我,牵着我的手跨出病房门,
“看,什么也没有发生,这不是梦。”
我紧张的点头,心里忐忑不安。
直到妈妈在雪地里摔倒,我的不安瞬间锤破了心脏,恐惧全都倾泻出来。
我哭着跟妈妈道歉,
“妈妈对不起,都怪我这个丧门星,是我把霉运带给妈妈了。”
眼泪在我脸上凝结成冰,疼的要命。
妈妈顾不上摔伤,慌乱的起身扑过来把我抱进怀里,声音有力的安抚我,
“不是你的错,小雨,是妈妈忘了穿防滑鞋,是妈妈的错。”
“你不是丧门星。”
我埋头在她怀里,结冰的眼泪被融化。
妈妈不停的安慰我,说话说到嘴唇干裂。
我贪婪的体会着这一刻的温情,紧紧握住不肯放手。
她见我太久没有反应,惊慌至极,
“小雨,你不要吓妈妈。”
我吸了吸鼻子,慢慢伸手回抱她,
“我没事,妈妈。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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