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再理会他们三个。
回到房间
坐在床上,李莉那天在火锅店惊恐万状的脸,突然清晰地跳了出来。她那句“以后再也不敢占你便宜了”和我家人如出一辙。
一个念头出现在我脑海。
我拿起手机,点开李莉的微信。
「李莉,你那天……是不是在我头上看到了什么东西?比如……红色的,倒计时?」
手指悬在发送键上片刻,按了下去。
几乎是在信息显示“已读”的瞬间,聊天框顶端就变成了“对方正在输入…”。
接着,转账提示跳了出来——¥10,00000。
下面紧跟着李莉的语音,点开,是她带着哭腔、语无伦次的声音:
“招娣我错了!我真的知道错了!这是我还你的,不够我以后再凑!求求你原谅我,我们以后……以后别再见了!你千万别再来找我了!”
我看着那一万块转账。
无语。
但手指却利落地点了接收。
这笔钱,抵不过她这些年占我的便宜,连本带利都算上,还差得远。
行吧。
我关掉手机,躺倒在床上。
房间里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声。
一种陌生的、冰冷的平静包裹了我。
这东西……好像也不全坏。
至少,耳边再没有理直气壮的索取,手里这份被迫的“清净”,是我过去二十多年,从未得到过的。
第二天早上,我推开房门。
客厅里那三个人,像受惊的鹌鹑。
我妈摆碗筷的手轻拿轻放,生怕弄出一点声音。我弟耷拉着脑袋,缩在餐桌角落。
我爹端着粥碗,眼神飘忽,不敢与我对视。
一顿早饭吃的沉默。
吃完,他们挪到沙发上打开电视,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:
“……近日,本市接连发生多起非正常死亡事件,死者生前均无重大疾病史。警方初步调查排除他杀,呼吁广大市民提高安全意识,如有相关线索,请及时拨打……”
“非正常死亡”几个字像重锤落下。
沙发上那三个人,身体肉眼可见地僵住了。脸色瞬间褪成死灰,连嘴唇都在哆嗦。
我弟甚至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,仿佛那死亡的套索已经勒了上来。
我妈猛地抓起遥控器,手指抖得按了好几次才关掉电视。
客厅里重回死寂,只剩下他们粗重、压抑的喘息声。
我拿起自己的水杯,去接水。
走过他们面前时,三个人齐刷刷地绷紧了身体,低下头,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我看着他们这副样子,心里又沉重了一些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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