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以为安排赵元吉混入,便可借机构陷沈知白结党之罪,却不料局势失控,反被对方当众质问。
他暗自咬牙,正欲示意手下发难,却见郑文昭缓缓放下茶盏,唇角勾起一抹冷意。
“沈大人说得动情。”他慢条斯理道,“可治国非治病,岂可用俚语为纲?”
烛火倾侧的刹那,热油泼在青砖上,溅起一星赤芒。
赵元吉踉跄后退,袖口被燎出焦痕,脸上却浮起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。
“失手了!”他低声道,声音里满是惊惶,恰到好处地掩饰了指尖微颤的从容。
茶水洒了一地,炭纸早已滑入壶底夹层,与铜胎严丝合缝地咬合在一起。
没人注意这个卑微茶役——他们只顾着瞪向沈知白,仿佛他是从地狱爬出的判官,手持朱笔,要将他们的伪善一笔勾销。
郑文昭缓缓起身,衣摆拂过案角,冷眼如刀:“沈大人今日之举,恐难逃‘结党营私’四字评语。”
“结党?”沈知白一笑,眉峰挑起,“若为民请命谓之党,那我愿终身不脱此名。倒是诸位,藏身水榭,密议废立,口称礼法,实则欲以笔为刃、以诗为刑,诛一人而快私心——这才叫结党乱政!”
话音未落,陆怀安猛地站起,脸色铁青:“你有何证据?不过一介狂生,竟敢污蔑士林清流!”
“证据?”沈知白目光骤冷,抬手指向角落尚未收起的宣纸,“那纸上所录,句句攻讦监国长公主,斥其‘牝鸡司晨’‘违逆天纲’,可有半句提及民生疾苦?你们谈的是礼,还是权?是道,还是对失去话语权的恐惧?”
空气凝滞如铅。
有人低头,有人避视,更有人攥紧了拳头。
那些原本自诩正义的言辞,在光天化日般的质问下,忽然显得苍白而可笑。
他们曾以为自己站在道德高台,执笔定乾坤;却不料,当真有人敢掀开帷幕,照见他们心底的阴翳。
就在这死寂之中,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,踏碎夜露,沉稳有力。
众人回头,只见廊下立着一名亲卫模样的男子,玄甲未卸,风尘仆仆,腰间佩刀尚染边关黄沙。
他不多言,只向沈知白抱拳一礼,随即转身离去。
但谁都明白——那是程临序的人。
这一礼,不是给沈知白,而是给真相的致敬;那一去,也不是退场,而是风暴前最后的沉默。
翌日清晨,皇城东巷的茶铺刚开门,一个瘦小身影悄然出现。
赵元吉捧着旧陶壶,壶底微沉。
他在偏门递了牌子,说是奉母命献“春露清心茶”——这是暗号。
守门内侍眼神微动,接过茶壶,不动声色地带入内庭。
谢梦菜正在批阅屯田奏折,指尖沾墨,神情静笃。
她打开茶壶,取出炭纸,一行行细读下来,唇角渐扬。
“导不如疏好一个‘导不如疏’。”她轻笑出声,将纸页置于烛火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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