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原又继续呕吐,根本不理门外的人。
「我去找医师。」护士对著木下道著。然后,转身离去。
不一会儿,医师来了,护士在一旁说著:「他自己拔掉点滴,在里面吐了至少有半个小时了,还不出来。」
「为什么…?学长不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吗?怎么会吐这么久?」木下说。
医师和护士一起瞪了木下一眼,另一名护士从病房门外进来,手中拿著一串钥匙,朝洗手间的锁孔开启,门瞬间被打开,北原跪坐在马桶前的地板上,继续把手指放在喉头催吐著。医师和护士一起把北原抓出来,让他躺回床上,重新消毒手臂,再打上点滴,他脸色苍白,濡湿的双眼没有一点生机,脸颊上有些许泪痕。
木下走近北原,轻声问著:「学长…,发生什么事了?」
木下看著北原的眼泪不由自主地不断流了出来,北原什么话都没有说。木下吓呆,不敢再问下去。
隔天,木下拿著晚餐到医院,要给北原吃,他才走进病房,见北原又在自行拔出点滴。木下放下东西,立刻上前抓住北原的手,北原惊恐地躲开并颤抖著。
「学长,你不要自己拔掉点滴啦…」木下著急说著。
木下伸出手要帮北原把被子拉好,只见北原瑟缩著,全身一直发抖。木下便自行往后退了两步,道:「好,我不碰你,不碰你,你放心,我是木下,不会伤害你,学长…」北原很痛苦,很痛苦,很痛苦,却又不能说出来,他知道,木下不会伤害他,但是,身体本能的反应就是这样,他无法不去害怕。
木下把晚餐拿出来,说著:「我买了学长爱吃的牛丼饭,吃一点好吗?」
北原回避著木下的眼光,摇著头。
过了两天,北原仍然没有办法进食,这次没有催吐,但他又自行拔掉点滴,冲进洗手间,呕吐胃液及一些水分,护士在门外听到他呕吐的声音,便随口说著:「你不吃东西,就会这样。你不能一直不吃,你不吃,医院也不会放任你不管的,到时候,会强制灌食,你会更痛苦。」
他又呕出一些胃液,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。
翌日,木下又带著食物出现,他把脚步放轻,走近正闭著双眼休息的北原,北原听到声音,睁开眼睛,看著木下,他想开口说话,但声音出不来。
「学长,你想说什么?」木下问著。
北原摇头,放弃表达。
木下从袋子里端出滑蛋白粥,他把盖子打开,香味飘了出来,北原的目光终于转向食物。木下准备了汤匙,放在病床边的桌子上,让北原可以自己端得到。他退了两步,留给北原安全距离。北原看了木下一眼,伸出手去端了那碗粥和汤匙,然后,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把粥送进自己的嘴巴里。看著北原开始进食,木下不禁露出安心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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