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川拿起酒瓶,帮我斟著。
「我不喝酒...」我看著小川,皱眉。
小川放下酒瓶,尴尬地看著我,小声道:「对不起,我不知道。」
「没关系。」
「那我帮你喝。」小川把我的杯子端过去他的面前,把他的杯子挪到我眼前。
「学长?北原学长?」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。
我转头看著,果然是木下久!
那股莫名如漩涡般的焦虑又逆袭而来,木下只是帮我的人,为什么,为什么我连再度见到他,都会陷入这般无措的桎梏当中?
我打起精神,勉强挤出一个笑容:「木下,好久不见。」
一个僵到不能再僵的笑容。
木下在我旁边的位子坐下来,继续关心地问著:「学长,你好吗?身体状况好多了吗?」
木下,我知道你是关心我,可是,可是我......
我闪躲著目光,点头,「嗯!很好,谢谢你的关心。」
我察觉小川一脸迷惑地注视著我。
「那就好!...高野老师也到东大来了吧?」木下又问了。
我真的开始不舒服了....
「你还好吗?」小川在我耳边小声问著。
我看著小川,小声道:「有点不太舒服...我去一下洗手间。」
小川看著我,点点头。
「学长?」木下唤著我。
「我去一下洗手间。」我站了起来,往男厕走去。
我把自己暂时关在厕所里,想要把可怕的晕眩感和呕吐感压下去。
可恶!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有这种反应?我弯著腰,明明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,但就是忍不住强迫自己要把这种感觉呕出来。
觉得自己很污秽....
我把手指头放进嘴巴里,抵住喉头,对准马桶,用力催吐著,一次,两次,三次...,「呕...呕...」终于痛苦地呕出一点什么令人作恶的东西,苦到不行的胃液。
我靠在墙上低喘著,过了一下子,才开门,走了出来。
我站在洗手槽前面,看著镜子里的自己,苍白的脸色看起来像一具行尸走肉。
扭开水龙头,我弯下腰,双手捧著冰凉的水往脸上泼,我洗干净了吗?到底有没有洗干净?或者,从此都洗不干净了呢?那可怕的味道.....
糟糕,眼泪怎么搞的,怎么搞的,又冒出眼眶来,可不可以不要这样,北原莲之助,振作一点,好吗?
我徒手抹去脸上的泪和水,站直身子,又看著眼前的镜子,好讨厌这样的自己....
忽然间,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:「莲...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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