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天后,孩子的皮肤开始抗议。
因为长时间的哭闹出汗,加上所谓的“耐寒训练”,他的脖颈和腋下起了大片的湿疹。
红疹迅速蔓延,有些地方甚至开始渗出黄色的液体。
“岑先生,孩子是急性湿疹,需要立刻用药,并且保持皮肤干爽。”我拿着药膏,神情严肃。
岑浩南瞥了一眼,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。
“皮肤这么脆弱,怎么行?”
“这是身体的排毒反应,是他的体魄在净化杂质。”
“用药就是压制,是把毒素重新压回体内,愚蠢至极。”
他否决了我的提议,甚至在白板上增加了一项新的“训练科目”。
“皮肤强韧化训练:粗盐水擦浴。”
我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什么?”
“用粗盐水给他擦身体,可以消毒,还能增强皮肤的角质层厚度。”他一脸理所当然,仿佛在阐述一个伟大的科学发现。
“这绝对不行!”我厉声喝止,“他的皮肤已经有破损,用盐水会造成剧痛和二次感染,甚至引发败血症!”
“你懂什么!”他被我的激烈反应激怒了,“特种兵在野外受伤,都是用盐水消毒!这是最有效的硬汉疗法!”
“他不是特种兵!他是一个刚满月的婴儿!”
我的反抗,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。
“赵凯,看来是我对你太仁慈了!”
他一把推开我,亲自端来一盆浓盐水,拿起一块粗糙的毛巾。
“你给我看清楚,什么叫王者的蜕变!”
他没有理会孩子惊恐的哭声,将浸满盐水的毛巾,直接按在了孩子长满湿疹的脖子上。
“啊——!”
那不是哭声,那是超越生命极限的惨叫。
孩子的小身体瞬间弓起,像一条被扔进沸油里的鱼,剧烈地抽搐着。
我冲上去想阻止,却被他用胳膊死死挡住。
“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!懦夫!”
“这就是破茧成蝶的痛苦!是弱者无法理解的升华!”
他脸上没有丝毫怜悯,反而是一种近乎变态的、狂热的兴奋。
他甚至拿出了自己的手机,对着在剧痛中挣扎的婴儿,开始录像。
“这是我儿子,岑朗,第一次接受‘极限痛苦耐受力’的测试记录。”
“他会感谢我今天为他做的一切。”
我看着他扭曲的脸,看着在盐水刺激下皮肤迅速红肿、破溃的孩子。
听着那一声声已经不似人声的嘶吼。
我心里最后一丝试图说服他的念头,彻底死了。
这个人,不是偏执,他是疯了。
他不是在育儿,他是在满足自己扭曲的控制欲和权力欲。
我停止了挣扎,身体慢慢放松下来。
我压下因为愤怒而几乎失控的情绪,眼神冷得像一块冰。
好。
你要记录。
我就帮你,记录下最真实的一笔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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